“嗯，我跟你去。”
褚歌思忖了下，“或者我替你去陆家村取，你和黄葭别出门，我很快就回来。”
越到临考，褚歌对她和黄葭的关注就越密切。
好在她们都不出门，做饭做菜也有罗凤在，她只要盯住筒子楼周围就行。
不怪褚歌紧张，她清清楚楚记得施仰光说过。
对华国学生来说，高考是决定人一生命运的大事，很多人的前途就靠这短短三天的考试来决定。
但陆离离反倒越来越轻松，二姨一家都在川州，她倒好，把电视机搬过来，每天不落地看新闻。
褚歌瞪她，她就装没看见。
其实，到了这时候，考生的能力已经没有啥可提高的空间。
最重要的是稳住心态，以平静的情绪来应对即将到来的考试。
陆离离托着下巴看新闻，状似无意说道。
“不知道谢烬的任务，能不能完成。”
褚歌心里一紧，望着陆离离清澈的眼睛，啥也没说。
电视机里，新闻主持人平稳的声音传出来。
“川州军区主张军事汇演常态化，尝试采用新型管理模式，调任青年干部下地方，与地方官兵打成一片……”
7月2日，陆离离带褚歌回陆家村，取高考身份证明。
一路上很顺利，很快到了陆家村。
——能不顺利吗？
陆离离都想冲褚歌翻几个大白眼。
她就像个门神似的，对每个靠近的人横眉冷对，非把人盯得绕着她们三米远走路才行。
好吧好吧，她褚姐也是太紧张了，总得让她干点啥才行。
陆离离进了陆家村，迎面遇上陆羽行的妈妈——陆二嫂。
“婶子，您在村口等陆羽行？”
陆二嫂看到她，长舒一口气，“不等他，等你呢！”
“等我？”
陆离离不明白，陆二嫂一手拉上她的手，一手拍着胸口。
“我家公爹早早让我来村口等你，说你到了就去家里，我等了一早上，可算把你等来了。”
陆二嫂笑得嘴都合不拢，“听羽行说，你预考578分？县一中的第一名？”
“婶子，我运气好罢了，陆羽行考得也很好。”
陆离离挺谦虚，毕竟陆羽行成绩也不差，只比她低二十来分。
陆二嫂当然得意儿子的成绩，但陆羽行的成绩来得有多难，她这个当妈的还能不知道吗？
从小学就请老师开小灶，到了初中费劲心思去了县里，自家儿子也争气，考上最好的县一中。
陆羽行刻苦努力，成绩优异，一直是陆家的骄傲。
但这样倾注全家之力得来的成绩，咋就让初中都没念完的陆离离赶超了？
陆二嫂不明白。
她也用不着明白。
当妈的看不懂书本上的知识，却看得懂自己养大的儿子。
陆羽行今年十八岁了，要不是因为要考大学，他这个岁数都该当爹了。
每次家公提到陆离离时，儿子那个低头脸红的态度，可不就把他的心思说得明明白白了嘛！
陆二嫂想得开，虽说陆离离以前只有张脸是好看的，可现在她能考大学了啊。
这要是能跟儿子比翼双飞，她家里儿子、儿媳妇都是大学生，说出去都光宗耀祖！
“离离，进家了先吃饭，婶子给你做了滚地龙，你从小就爱吃的。——她表姐，一起来家！”
陆离离被陆二嫂拉着，拒绝的功夫都没有。
褚歌再紧张她，可也没道理拦着不让她去。
陆恒远披着一件外衫，坐在堂屋里看报纸，看到她来了，收起报纸站起来。
“离离，你来了。”
“陆爷爷，好久没见您了。”
陆离离笑着说，“又得麻烦您给我开证明了。”
陆恒远看了眼褚歌，把目光放回到陆离离身上。
“还有一周就要高考，紧张吗？”
“紧张，每个考生都紧张。”
陆恒远看她很沉得住气，点点头。
“你婶子知道你爱吃滚地龙，特地做了一锅，吃完再回去。”
滚地龙，是北山省的一种面食，发面沾油搓成条，放到油锅里炸。
以前原主在陆家吃不上饱饭，偶尔吃一口油炸面食，香得几天不舍得洗手。
可现在的陆离离，连沪城和平饭店也吃得起，哪里会再馋这种吃食呢。
“陆爷爷，学校老师让我们清淡饮食，不敢多吃油炸。”
陆离离实话实说，这的确是李校长和梁主任反复强调过的。
这年代家家户户都缺油水，平时吃不上啥鱼啊肉的，但好些家长觉得，考试期间一定要给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