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——
暖宝还是搞不明白一件事。
拉完勾勾，她软嫩嫩的小手，还没有从秦西延的手上落下。
就一脸懵懂的瞪大了眼睛。
像是填满了天上银河似的眼睛里，闪烁着浓浓的不解之意，“哥哥和暖宝，不一样？”
秦西延刚刚恢复玉色的小脸，瞬间又红了。
他压低声音，和暖宝解释说道，“男孩和女孩子的生理构造本来就是不一样的。”
暖宝就问了，“那为什么会不一样呢？男孩子多出来的，是用什么大用处吗？”
这种事……
秦西延小时候看过画本子，只隐隐约约好像明白一点点，但是具体的，一个六岁半的小孩子肯定也是不明白的。
他只能把自己懵懵懂懂知道的一点点，传授给暖宝，“反正肯定是有用的，等你长大以后就明白了。”
暖宝点点小脑袋，“那好叭！”
小姑娘乖巧的不像话。
看到北屋里只有秦西延一个人，小丫头才想起自己亲爹，“哥哥，我爹呢？”
秦西延摇摇头，“天不亮就出去了。”
暖宝哦了一声。
她今天是自己起床的，李红袖又去了大队，就没有人给她扎小辫子。
小姑娘自己穿衣洗脸都没问题，只是扎小辫子，还真的有大问题。
她软软的头发经过了一晚上，完全没有被绳子绑住的痕迹。
暖宝的头发又直又亮，长度是刚刚齐肩。
配上前面的齐刘海，像极了秦西延在皮影戏里看过的瓷娃娃。
这个年代的刘海，有点像后来的空气刘海，但远远没有后来的空气刘海看起来那么时尚。
李红袖觉得不好看，就给暖宝剪了厚厚一层齐刘海，洋气的不行。
秦西延跃跃欲试，“暖宝，我给你扎辫好不好？”
暖宝惊喜的点点头。
还没有娘以外的人给她扎过小辫辫呢。
她从兜兜里掏出昨晚睡觉之前，娘拆开辫辫放进去的头绳，又找到了屋里的一把梳子，递给了秦西延。
暖宝自己搬了一个低矮的小板凳，很自觉地坐在了秦西延面前。
背对着秦西延。
秦西延拿着梳子，深吸一口气，仔仔细细，认认真真的给小姑娘扎辫子。
他有点强迫症，不管做什么一定要做到最好。
所以即使是第一次，他也给暖宝扎的整齐又好看。
——
隔壁的老杜家
趁着满院子的人还没有起床，杜老太就窝在们墩子前，蹲着在等杜老四。
杜老四进门后，杜老太赶紧起身。
像是年轻人的腿脚似的，飞奔过去，一脸慌张的问道，“买到了没？”
杜老四点点头。
四下看了看院墙，确定没有人偷看。
这才从衣袖子里抽出手，一只手了握了一只鸡崽崽。
小声告诉杜老太，“我跑了好几个地方，才兑乎到两只小鸡崽，累死我了。”
杜老太接过鸡崽崽，仔细的看了看，“谢天谢地，都是好苗子，对了，没有被被人看见吧？”
杜老四摇摇头，又点点头，“一路子上都没，就到家门口了，遇上江老四媳妇了。”
闻言，杜老太吓的瞪大眼睛，“没发现吧？”
杜老四想了想，确定的说道，“应该没，我走的快，她也有急事，就碰了一眼子的事。”
杜老太终于松了口气，“那就好，花了几毛钱？”
杜老四哎呦一声，“我的亲老娘哎，几毛钱？您要去鸡粪！人家现在都不乐意卖，我好说歹说，这才匀了咱家两只，一块五。”
一块五！
杜老太差点心疼的翻了白眼，“一块五都能买只大公鸡了。”
杜老四开解说道，“娘，您看，咱要不买鸡崽，过年的时候咱们就要赔钱，一只鸡一块多，两只不就是两块多？再说了，咱们喂着鸡崽子，总是要给咱们下鸡蛋的吧，到时候你就把鸡蛋拾起来，拿去卖，总能把钱赚回来的。”
想了想，理也是这么一个理。
杜老太冷哼一声，看向了隔壁老江家。
怒火冲冲，“要不是他们，我还用花这个冤枉钱？现在想想，我还气的头脑袋发懵。”
她心里想着，最好两只小死鸡崽子给老江家带来厄运。
最好把老江家所有的鸡崽子的小魂，都勾到阎王爷那里。
——
吃过早晨饭，春耕就要正式开始了。
吃饭的时候，大喇叭里一直喊着：多快好省，力争上游，人勤地不懒……
原来一大早江老四和江老大是去自留地提前犁地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