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饭后，顾明远带程九回了军政处，白浩和程天已经在会客室等着了。
程天见到程九后神情紧张，可程九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，只是认真端详了程天的脸，拍了拍他的胳膊，仿佛在看顾明远到底有没有给他用刑似的。
顾明远和白浩交换了一下眼神，二人都是一脸不解。程天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，可程九的冷静倒也不假。
“顾长官，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？”程九语气轻快。
顾明远点点头，白浩让开一条路。待姐弟二人走远，顾明远和白浩走向关押赵行烨的房间。
程天在驾驶座开车，程九坐在后排，看不出表情。回到青龙堂后，程九如同往常一样回了自己的房间，程天却在门外坐立不安。
几分钟后，门被敲响了，程天端着程九的水杯：“九爷，喝水。”
程九没抬头：“好，放那儿吧。”
程天把门关好，上前一步把水放在程九的手边，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。程九仍不说话。
半晌，程九缓缓开口：“还有事？”
程天直愣愣地跪在地上：“九爷，您罚我吧。”
程九仍是头也不抬，翻着手上的书：“我没什么可罚你的。人各有志，我管不了别人。”
“你别生气了。”
“我没生气，我高兴还来不及呢。我早就不想在青龙堂混了，你下次动手提前知会我一声，我保证一动不动坐在这等你开枪。”
程天一言不发，程九也懒得再开口。
“没什么事你就出去吧，我要睡了。”程九下了逐客令。
程天也并未多言，转身离开。
另一边，赵行烨的日子便不怎么好过了。
他已经整整3天没有抽大烟了，浑身上下如同蚂蚁在爬。顾明远让人送来了饭菜，但他也吃不进多少。
“你知不知道，程天是什么来路？”顾明远开门见山。
“他是程二爷捡来的。”赵行烨知无不言。说实话，顾明远并未亏待他，他也需要有人帮他转移注意力。
“捡来的？”这与程九的答案大相径庭。
“说是亲戚家的孩子。”赵行烨解释道。
顾明远心底很是纳闷，但随即也能想通，程焕镛当时毕竟坐着青龙堂的第二把交椅，如果恰好有个和赵行烨差不多大的儿子，恐怕也活不到这么大。
可这么多年来，难道没人怀疑过？
赵行烨仿佛读懂了顾明远的心：“也有不少人说过闲话，说他是程二爷的私生子。”他喘了一口粗气，艰难地说完这个长句子：“但他们长得实在是不像。”
顾明远不由得发笑，但细细想来也有道理。虽然赵天虎并不待见这个性格软弱的儿子，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二人眉眼间很是相像，但程九和程天从头到脚没有一处相像，若非是程九亲口承认，任谁也想不到他们二人是亲姐弟。
“你怎么问起程天？他怎么了？”赵行烨不由得好奇。
“他承认是李三的人，这些事和他脱不了干系。”顾明远索性打起了明牌。
“怎么可能？”
顾明远没想到，赵行烨和程九的反应竟出奇的一致：“怎么不可能？”
赵行烨也被问懵了，具体的原因他也说不上来。但潜意识里，他不愿相信这件事。
顾明远见他也说不出个一二三，也没了耐心，象征性地关心了一下就打算离开了。
只是白浩匆忙进来，在顾明远身旁耳语了几句，顾明远笑了。白浩说，李三坐不住了。
青龙堂的恩怨纠葛，即将在他面前徐徐展开。
走进审讯室，便见到李三用手拍着桌子。手铐和桌子碰在一起的声音很吵，但他听不到一般。见到顾明远，他不管不顾地大喊：“什么时候放我出去！没证据凭什么抓我！”
顾明远装作听不懂似的，佯装呵斥一旁的士兵：“都没听到吗？李三爷饿了，你们没送饭来吗？”
士兵依旧呆头呆脑：“送了呀！”
“我要出去！放我出去！”李三依然不管不顾地拍着桌子，怒视着顾明远。
顾明远依旧试探着：“不好意思啊李三爷，下午冷落您了。这不还是因为那个程天，唉，上午中枪了，抢救了一下午也没救过来。”他漫不经心地说着，观察着李三的反应：“程九爷伤心得不行，都晕过去了。”
李三马上停止了手上的动作，整个人呆住，一动不动；随即马上瘫倒在椅子上，仿佛骨头都散架了一般，喘着粗气。
顾明远没看到一样，继续评论着：“你说这程九爷也真是的，不适合干你们这一行。不就死了个伙计，至于这样吗？哎呀，李三爷，你这是怎么了？”
“快去给李三爷倒水！”他吩咐手下的人。
李三颤颤巍巍地接过杯子，颤抖的双手摸索了好一会才对准嘴唇，他喝了一